其中,只有《南中志》部分记载的”汉时有母姓濮王,受封为句町国王“的历史能够被考证,这个句町国位于黔、滇、桂的交界地带,其邻国“夜郎”的名气更大些,“夜郎自大”说的就是它了。
此时,虽然有了“百濮入滇”的记载,但从相关的历史考据,以及民族语言学等多个角度来看,这些由江汉地区迁入云南后与当地人融合后的“百濮”,和云南濮人完全是两码事,更不可能是布朗,佤、德昂等民族的祖先。
从民族语言学的角度,可能会更容易理清这个问题,据学界考证,当年来自江汉的“百濮”,属于传统的荆蛮、九黎族系,是如今苗、瑶等族的祖先,世界语言谱系分类中也将其归入苗瑶语系。
明代以后,“百濮”才由湘、黔等地陆续迁入云南,开始植茶,而早期进入云南的“百濮”,只有与“僚人”(当今南方各民族的先民)关系密切,以水田耕作为生的仡(音同哥)佬族,并不参与植茶。
而在当地土生土长的云南濮人,则属于南亚语系的孟-高棉语族,不甚关心异族的中原政权与滇南异族接触后,将“江汉百濮”和“云南濮人”都称作“濮”,但二者早在一万多年前就发生了隔离演化,并在数千年的独立发展中形成了自己的语系,是完全不同的两大族群。
属“百越”族群,和侗族是近亲的仡佬族,注意不是仫佬族
后来,濮人依然被叫做“扑子蛮”,“蒲蛮”,或干脆简化为“仆”,这些读法都来源于“布”,于是其后裔便自称为布朗、布幸(今佤族)、布雷(今德昂族)等等。
从民俗学中对原始崇拜的研究方法入手,我们能发现二者更直观的区别,江汉百濮(后裔有苗、瑶族等),多以盘古神为“始祖”,以“盘瓠”为“大宗”,崇拜猛虎、犬,而云南濮人(后裔有布朗族、佤族等)则截然不同。
以布朗山最古老的村寨——老曼峨人的精神信仰为代表,布朗族崇拜的山神是名为“雅”的龙,信奉的水神是名为“苦拉”的人头蛇身神,还认为竹鼠代表了父母的魂灵,并且有着浓厚的茶树崇拜情结,不仅会将高大的茶树称为“竜树”,还会在开辟茶园时择吉日种下一棵“茶魂树”,每年拜祭,祈求保佑。
总之,属于南亚语系的云南濮人,是在几万年前就从柬埔寨一带迁徙至云南的,与之一同驯化过茶树,探索过滇南的还有同属南亚语系的孟人和高棉人,而来自其他语系的巴蜀先民、江汉百濮等,与之并没有太多联系。
通过以上论证,我们弄清了“江汉百濮”和“云南濮人”的关系,也明白了殷商时期与中原有所联系的“濮”并不是云南濮人。那么,是时候重新问问开头提出的那个问题了:云南最早充分驯化出茶树的时间是什么时候?秦汉时期是否又有所突破?
一个略带残酷意味的真相是,殷商过后,从战国初年到东汉末年的这八百年间,中原大地群雄逐鹿,真知哲理层出不穷,东西方陆续涌现出苏拉格底、孔子、释迦牟尼、希伯莱先知等伟大先贤,形成了先秦文明,古希腊文明,古印度文明这三大轴心文明。
而当世界各地的先进文明纷纷开化,在论辩与思考中迸发出人类文明之光,共启“轴心时代”之时,同一时期的云南地区尚未摆脱蒙昧,分布在云南各地,先后形成的氐羌族团,濮越族团,南中大姓,孟高棉族也都没有完成驯化茶种,培育出真正的栽培型茶树。
来源:陆离茶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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