植物对营养物质的吸收除了光合作用的二氧化碳，其余矿物元素主要源于根系，所以茶树生长所在区域的土壤状况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茶叶的品质。
茶树广泛分布于南方亚热带地区，属于适应性较强的物种，能够在不同土壤条件下存活……但茶叶是被人们利用主要作为入口饮料的，茶树的存活或长势良好并不意味着品质，其品质判断的直观依据是口感，而口感又关乎内质，也就是说，茶叶品质的高下归根结底是受制于生长环境的。
关于好茶的成长环境，人们在实践中早有定论。陆羽《茶经》如是说：“好茶生烂石……” 明代许次柕在《茶疏》中云：“南山尽佳，北山稍劣。北山勤于用粪，茶虽易茁，气韵反薄。” 清代吴仪洛《本草从新·果类 味类》：“味甘而细者良。茶禀天地至清之气,产于瘠砂之间,颛感云露之滋培,不受纤尘之滓秽,故能清心涤肠胃,为清贵之品。”
可见，出好茶的环境并不需要太多的有机质和肥料，而且最好是在岩壤土中自然生长的，这样的茶内质高、回甘好，茶味干净……
事实上，我们纵观中国著名的好茶产地，比如普洱茶山、武夷茶山……无一例外都是赤红色酸性岩壤土。
再来分析一下自然界的土层结构，通常表层是有机土，往下是混合了有机质的岩壤，再往下是不受有机质干扰的纯岩壤或疏松岩层……从植物的自然生长规律来看，时间越长，根系越深，就靠近岩壤，所吸收的营养成分就越不受地表环境干扰。
在自然界中，植物的生长态势是适应这种土层规律发展出来的。表层的有机土来源于动植物本身，内涵物质丰富，成分复杂，好吸收，以此为营养，就像母乳一样，有利于生根发芽；等长到一定程度，根深蒂固，“体格健壮”了，就要开始独立面对自然环境，自主地从深层矿物中吸收养分，此后随着植株变大还要经历天灾虫害，存活越久的，基因就越优秀……这就是“物竞天择，适者生存”的自然法则。
按照植物的生长规律，生长于表层有机土质，营养丰富，长势较快，但作为茶叶，原因长势快，所以内质单薄，因为吸收的营养成分受环境因素干扰大，导致成茶滋味复杂。
而生长时间较长的古树就不同了，扎根深层岩壤，长势变缓，营养吸收不受环境干扰，以至于成茶内质相对醇厚干净……
这也就是为什么，在一般情况下，树龄越长的茶树，茶叶综合品质越高的根本原因。就普洱茶而言，经常喝茶的人，透过一杯茶味就能轻易判断出原生茶树是台地还是大树、古树……
古树茶是适应生态环境自然优化的产物，无需农药化肥，不论从茶味还是健康角度，都是茶中的最优选择。
现在有很多地方在所谓“专家”的指导下，大力鼓吹有机茶、优良品种扦插，其本质还是浅根系矮化的台地茶，营养来源是有机肥料，成长环境也有赖于人为干扰……之所以推崇于此，是因为根本不懂茶，只从短期经济利益考虑，把茶当做了简单的农产品，追求无公害，高产量，与古人在实践中积累的好茶经验与理解相距甚远，所以无论怎么折腾，其茶叶品质也只能停留在低端茶的水平……
一方水土养一方茶，在茶叶发展史上，加工工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改善茶的口感，提升适口性……究其根本，就在于原生茶叶本身的不足，但凡缺失越多，改造幅度越大。
传统普洱茶之所以无需怎么加工，甚至运用自然生晒便能直接成茶，就在于生态：自然有性繁殖，无矮化的深根系，优胜劣汰的生态法则……在时间中生长出来的茶，内质丰富，茶味均衡，醇厚少杂，俨然好茶标准。
2024年6月25日晨间随笔
来源：胡卫平 听雨禅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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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04月18日
